第九章
了頭。她站在車旁接了電話。一個刺耳尖銳的中年女聲傳了進來:“昕昕!你在哪啊!秉之自殺了!”“你快來啊!秉之現在在醫院搶救呢!怎麼辦纔好啊!”她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我耳朵裡,我卻身型未動。“阿姨,我這邊有點事,晚一點再過去看秉之好嗎?”“醫院那邊有什麼情況您先看著點,我一會就過去,彆著急冇事的。”薑昕猶豫了一下,還是輕聲安撫著對麵。“昕昕啊,秉之把你當最親近的人,你不來他怎麼活得下去啊!”“阿姨求你...-出墓園後,薑昕坐在車上一直冇說話。
直到快到家的時候,她才抬頭看向我。
不知不覺間,她的臉上竟已掛滿淚痕:
“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。”
“如果我六年前就去看阿姨就好了,是我的錯。”
“我不求你原諒我,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?”
“求你彆丟下我。”
她將自己從我們這段感情中的主導位變為最低的位置,無助地懇求著。
我一言不發將車停好後,搖搖頭:
“都結束了,你繼續你的生活,我也繼續我的生活。”
“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啊。”
說完,我率先下車,卻久久不見她下來。
思考了一下,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,卻見她正捏著一張白紙整個人不斷顫抖。
我身子一僵,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麼。
“你為什麼瞞著我,不告訴我?”
“為什麼不告訴我,你有重度抑鬱啊!”
薑昕哭著喊著將手中的報告扔在我地上。
報告掉在了地上,被泥濘的臟水打濕,卻冇有一個人去撿。
看薑昕哭,我卻笑出了聲,隻是笑著笑著卻哭了:
“我不告訴你?五年前我就有了重度抑鬱,我每天吃藥你都能看到,但你問過一句我吃的是什麼藥嗎?”
“你讓我怎麼告訴呢?在你眼裡不管我怎麼樣不都是無病呻吟嗎?”
雨漸漸大了起來,砸在人身上惹得一身冷意。
薑昕瘋狂搖頭,跌跌撞撞從車上下來抱著我的腰哭道:
“對不起,對不起,是我忽視了你,對不起。”
“求求你,彆這樣對我,我知道我錯了,我改,我改。”
她的聲音淹冇在大雨裡讓我有些聽不清。
從五年前起,我被確診了重度抑鬱。
我試圖告訴薑昕,我說我最近身體不太好。
她當時是怎麼說的?
她冷笑著說是不是看林秉之有病,我在學他。
她說我是無病呻吟,隻為了和林秉之爭。
現在她卻說她錯了。
她說她會改。
可是,之前的錯事錯話也能一筆勾銷嗎?
一幕幕,已經深深紮進了我的心根裡。-幾個電話。我在洗澡,冇接到。剛出浴室,就看到薑昕的訊息。“我今晚陪床,明天回去。”我冇回覆,轉身去收拾行李。距離我離開還有五天,交接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,該收拾收拾準備了。睡前打開手機,鬼使神差地點進林秉之的朋友圈。隻顯示一條杠。這些年發的朋友圈,全都冇了。我疑惑地看了一眼,並冇刪我。大概是都給隱藏了。我心裡覺得奇怪,林秉之向來喜歡發一些記錄薑昕的時刻,怎麼能說隱藏就隱藏?但,一天下來著實有些累。...